來到汶川地震重災區之一的四川省廣元市青川縣，讓我們對地震災害有了刻骨銘心的認識。走進該縣規劃和建設局大門內，我們更是近距離地感受到了這種災難。在局機關院里，幾幢家屬樓已經面目全非了，透過一道道防線，還能清楚地看到樓內房間里墻上大大的“X”型震痕。不遠處，倒塌下來的一些墻塊堆在那里還沒來得及清理。就是在這樣的廢墟中間，扎著一個不大的辦公帳篷，這就是青川縣規劃和建設局震后辦公的地方。
就是在這個帳篷里，每天的緊張忙碌是該局的干部職工以前所沒有的，局長杜玖泉更是忙得不成樣子。記者來到帳篷里準備采訪他時，他正在與其他人研究受災群眾居住的問題。看到旁邊還有許多人正等著他接待，而他的手機又時不時地響起，記者不忍上前打擾。半個多小時后，記者才得以插空對杜玖泉進行了簡單的采訪。“今天算是好的了，前幾天更忙。”面對記者的感慨，杜玖泉說，他剛剛去了廣元市與援建單位浙江省建設廳的有關負責人商談有關援建房的工作，許多人不知道他回來了，所以他說現在還算“相對清閑”。
剛談幾句，杜玖泉的電話又響起來了，由于是方言，記者聽不太懂，但見他的眉頭一會兒就緊鎖起來。原來，剛剛調整過的援建房的數量又一次調整了，他剛剛按原來的方案進行了落實，麻煩倒在其次，關鍵是必須要立即去想其他的方案來解決新問題。
記者了解到，其實這段時間以來，杜玖泉經常是這種工作狀態：不斷有新的情況，不斷作新的決定，而且必須隨時都要有成效——因為，目前最大的任務就是要“讓群眾有地方住”。嗓子都啞了的杜玖泉說：“首先要讓群眾有房住這個目標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是很難的。根據實際情況，目前活動板房主要供應學校、醫院及辦公用房，需要到異地臨時過渡的城鎮居民、三孤人員等也要優先考慮安置活動板房。”
杜玖泉忙成這樣，但他卻說，我算不了什么。有許多同志的親人都在這次地震中去世了，他們還是一樣來上班。惟一感到幸運的是，地震后，局里所有職工無人傷亡。當然，也有許多他生活中熟悉的人忽然就這樣走了，這讓杜玖泉對自己的身體也“毫不珍惜”起來。地震發生后，搶救人員、檢查水氣、搶險排危、清占運輸、城管環衛等等，杜玖泉帶領職工們像陀螺一樣，不停地在運轉著，經常要忙到夜里一兩點鐘才能睡覺。
在采訪中，杜玖泉又一次提到這次去廣元市開會的事情，提到這次會議，他疲憊的臉上露出了難得的笑容。原來，20多天沒有洗過澡的他終于“趁”這個機會在賓館洗了個痛快澡，睡了個安穩覺，還吃了頓安穩飯。而在青川，他現在幾乎每天都吃不飽，不是沒有飯吃，而是經常在吃的時候，有許多人來辦工作，有時候事情緊急或不順利了，他反而吃不下了。“我性格不好，急了有時候會罵人，但我是做事的。”杜玖泉也不忘自我批評。“不過，有時候也要‘裝著很兇’，為的是讓那么多事情盡快地得以落實。”
提到在這次抗震救災中該局干部職工的表現，杜玖泉很激動，也很自豪：“我的隊伍能打硬仗。剛開始搭建帳篷時，由于配套設施還來不及跟上，環衛的壓力很大，有一次一座臨時廁所里面因為被磚頭堵了，我們的干部就親自用手掏糞便。”
他還說，“我們還在現場成立了臨時黨支部，但‘臨時黨支部作用不臨時’，同志們是輕傷不下火線，重傷也一直在頂著。”“當時我就想，我們的干部哪怕休息一天——”話講了一半，杜玖泉就說不下去了。就是這個看似簡單的愿望，在當時都奢侈得難以實現。“有時候一個人走路經常感覺在飄，有時在現場頭都發暈。有時候實在挺不住了就看看胸前的黨徽”。杜玖泉說，“地震是天災，我們沒有辦法，但我們的精神不能垮，氣質不能垮，我們還要重建家園。”“青川是地震重災區，但我們沒有等靠要。”杜玖泉不失幽默地說，“本來我們要穩打穩扎地慢點走，但現實卻逼著我們向前跑。”或許，正是這種不得已的快跑，讓我們看到了困難不怕、精神不垮的青川建設者的風采。本報記者 王慶 溫禾 景新育
|